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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参碱来源于豆科植物苦参Sophoraflavescens、苦豆子Sophoraalopecuroides等中药,具有多种药理作用,资源丰富。槐果碱是苦参碱D环C-13,14位脱氢的结构类似物,由于其结构的高度相似性,槐果碱同样表现出广泛的药理活性。但苦参碱和槐果碱的药理活性不强,对此开展了大量的结构改造工作。以修饰位点分类,就苦参碱及槐果碱的结构改造及衍生物活性研究进展进行综述,并对其今后发展趋势进行展望。
苦参碱(1)属于四环喹诺里西啶类生物碱,由2个喹嗪啶环稠合而成,化学式为C12H24N2O。苦参碱具有4个手性中心,构型分别为5S、6S、7R和11R。大量研究表明[1-3],苦参碱具有多种药理活性,包括抗肿瘤、抗病毒、抗炎、保肝、抗心律失常、镇痛、解热等,尤其是抗肿瘤活性研究,近年来已成为其研究热点之一。除苦参碱外,该家族生物碱还包括了槐果碱(2)、槐定碱(3)、氧化苦参碱(4)、槐醇碱(5)、槐胺碱(6)和莱曼宁(7)等,Liu等[4]还从苦参SophoraflavescensAit.中分离得到2种新型苦参类生物碱9α-hydroxy-7,11-dehydromatrine(8)和1,4-iazaindan-typealkaloid flavascensine(9),化学结构见图1。这些生物碱同样表现出广泛的药理活性。其中,作为该家族的另一代表性化合物,槐果碱(苦参碱D环C-13,14位脱氢的结构类似物)在抗肿瘤、抗病毒等方面同样表现出良好作用。此外,作为苦参碱的结构类似物,槐果碱常作为合成苦参碱C-13位衍生物的重要原料,为丰富苦参碱的构效关系研究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虽然苦参碱和槐果碱具有广泛的药理活性,但其药理活性相对较弱,且具有一定毒性,如苦参碱注射液能引起中枢神经麻痹和痉挛[5]。因此,为改善上述缺点,药物化学家开展了大量的结构修饰与构效关系研究。本文以修饰位点分类,对苦参碱及槐果碱的结构修饰及衍生物活性研究进展进行综述。
研究表明,苦参碱虽然对多种肿瘤细胞表现出一定的抗肿瘤作用,但其抗肿瘤活性相对较弱,为改善苦参碱的抗肿瘤活性,研究者们多采用药物设计的拼合原理,将具有抗肿瘤活性的分子片段或优势结构拼合到苦参碱结构中,以期获得活性更强的苦参碱衍生物。
高浓度的NO可产生细胞毒性、阻止肿瘤细胞的扩散和转移,并诱导肿瘤细胞的凋亡,因此NO供体已成为抗肿瘤化合物常引入的活性片段。何黎琴等[6]采用上述策略,将苦参碱内酰胺环水解,在12位氮原子引入苄基的基础上,将硝酸酯类NO供体引到11位侧链上,合成了一系列12-N-苄基取代的硝酸酯类苦参碱衍生物。体外抗肿瘤活性筛选表明,在0.1 mmol/L的浓度下,该类化合物对人肝癌细胞HepG2均具有一定的抗增殖活性。其中,化合物10a、10b和11a~11c的抑制率达80%以上,明显高于苦参碱(抑制率0.67%)。
除硝酸酯类NO供体外,呋咱氮氧化物作为另一类优良的NO供体也已广泛应用于抗肿瘤化合物的设计中[7]。何黎琴等[8]同样以呋咱氮氧化物作为NO供体,合成了14个12-N-苄基取代的呋咱氮氧化物类苦参碱衍生物,并测试了该类化合物对4种人肝癌细胞(Bel-7402、SMMC-7721、HepG2和Bel-7404)的体外抗增殖活性。测试结果表明,大部分化合物表现出比阳性对照药5-氟尿嘧啶更强的抑制肝癌细胞增殖活性,且远优于母体化合物苦参碱。其中,在测试的4种肿瘤细胞中,该类化合物对HepG2肿瘤细胞表现出更好的抑制作用,如化合物12a~12i的IC50为0.12~0.93 μmol/L,具有明显的抗增殖作用。
孙云龙[9]同样采用拼合原理将对部分肿瘤有一定疗效的水杨酸与苦参碱进行拼合,分别合成了水杨酸酯类和水杨酰胺类苦参碱衍生物。活性结果表明,在50 μmol/L浓度下,化合物13a~13d对肝癌细胞7402和结肠癌细胞RKO的抗肿瘤活性(细胞存活率为44.36%~55.44%)高于苦参碱(细胞存活率84.35%),并且优于阳性对照药顺铂(细胞存活率92.54%)。进一步构效关系研究表明,芳环上连有强吸电子基团有利于增强抗肿瘤活性。
Chao等[10]将苦参碱水解得到苦参酸,并在其12位引入苄基基团的基础上对其11位侧链进行酯化与酰胺化,分别合成了12-N-苄基苦参酯衍生物与12-N-苄基苦参酰胺衍生物。研究发现,苦参碱水解开环后得到的苦参酸的抗增殖活性丧失,但将侧链酯化或酰胺化后所得的衍生物对A375、A549、HeLa和HepG2 4种肿瘤细胞表现出抗增殖活性。其中,苦参酰胺类衍生物的抗增殖活性优于苦参酯类衍生物,并且比母体化合物苦参碱高2~20倍。其中化合物14对HepG2细胞(IC50=61.0 μg/mL)的抗增殖活性甚至略高于紫杉醇(IC50=85.1 μg/mL)。上述结果表明,酰胺键对衍生物发挥抗肿瘤活性起到关键作用。此外,构效关系研究表明,11位侧链为环状酰胺的衍生物活性优于链状脂肪酰胺的衍生物。
Wu等[11]在苦参碱水解开环的基础上通过混合酸酐法将水杨醛片段引入到苦参碱的侧链上,接着经分子内aldol反应合成了17个11位侧链连有苯并-α-吡喃酮结构的苦参碱衍生物。抗肿瘤活性测试结果显示,部分化合物对A549、MCF-7、SGC-7901和Bel-7402 4种肿瘤细胞显现出良好的抗增殖活性,比母体化合物苦参碱强15~484倍。其中,11位侧链上苯并-α-吡喃酮基团的6′、8′位为二叔丁基的衍生物(15,IC50=7.3~9.4 μmol/L)表现出最强的活性。进一步作用机制研究发现,化合物15可通过增加p27蛋白表达,下调细胞周期素依赖激酶4(CDK4)和细胞周期素(cyclinD1)蛋白,抑制磷脂酰肌醇-3-羟激酶(PI3K)/蛋白激酶B(Akt)/雷帕霉素靶蛋白(mTOR)信号通路,从而诱导肺癌细胞H460和A549的G1期发生阻滞和自噬,引起细胞凋亡,发挥抗肿瘤作用。
抗柯萨奇病毒活性近年来,苦参碱类化合物抗柯萨奇病毒活性研究逐渐成为该领域研究的另一热点。目前,该方向的衍生物结构改造多集中在苦参碱及槐果碱水解开环后对其12位氮原子以及11位侧链的修饰。Gao等[12]在槐果碱水解开环的基础上,合成了一系列12-N-取代的槐果酸衍生物(包括12-N-苯甲酰基槐果酸衍生物、12-N-苄基槐果酸衍生物和12-N-苯磺酰基槐果酸衍生物),并评价了其在Vero细胞中抗柯萨奇病毒B3型(CVB3)和柯萨奇病毒B6型(CVB6)的活性。结果表明,在12位N上引入苯磺酰基有助于衍生物抗病毒活性的提高,其中衍生物16不仅表现出良好的抗病毒活性,还显示出高选择性[选择性指数(SI)=106.9]。此外,衍生物16还具有良好的口服药动学性质[药时曲线下面积(AUC)=7.29μmol∙h/L]和高安全性[半数致死量(LD50)>1 000 mg/kg],具有进一步研究价值。
Tang等[13]在上述研究基础上合成了一系列12-N-苯磺酰基槐果酸衍生物,并考察了侧链上不同取代基对抗CVB3活性的影响。构效关系研究表明,11位侧链上双键的构型和位置对活性影响较小;侧链上羧酸基团酯化或还原为醇羟基均可提高抗CVB3的活性。其中,苦参醇衍生物17不仅表现出良好的抗CVB3作用(IC50=2.31 μmol/L),还对CVB1、CVB2、CVB5和CVB6 4种病毒也有作用(IC50=0.62~3.63 μmol/L),表现出广谱的抗病毒活性。Wang等[14]同样以12-N-苯磺酰基槐果酸为先导化合物,通过对侧链改造和在苯磺酰基上引入不同的吸电子基团,更加详细地考察了侧链类型和苯磺酰基上取代基类型对抗病毒活性的影响。实验结果表明,苦参酰胺类衍生物18~20(IC50=2.5~2.7 μmol/L)具有最好的抗CVB3活性,而苦参胺类衍生物抗CVB3活性显著降低。此外,苯磺酰基上取代基的不同对活性也具有显著影响,三氟甲基和三氟甲氧基取代的衍生物表现出最好的活性。Cheng等[15]同样合成了12-N-苯磺酰基取代的苦参碱和槐果碱衍生物,并考察了其体外抗CVB3活性。活性测试结果表明,在苯磺酰基上引入吸电子取代基有利于活性的提高(如氰基、三氟甲基),这一结果也与Wang等[14]研究结果一致。在对侧链的考察中发现,侧链1′位氟原子的引入有助于抗CVB3活性的保持。其中,化合物21不仅具有很好的抗CVB3活性,还表现出抗CVB1、CVB2、CVB4、CVB5和CVB6活性(IC50=0.69~5.14 μmol/L),具有广谱的特点。此外,化合物21还表现出了优良的药动学性质和良好的安全性。Li等[16]将苦参碱水解,在保持11位侧链为更加稳定的丁烷基基础上,考察了12位不同取代基对抗CVB3活性的影响。实验结果显示,苯磺酰基取代的衍生物优于苄基和苯甲酰基取代的衍生物。并且,苯磺酰基的苯环换成芳杂环仍表现出很好的活性。其中,对CVB3具有很好抑制活性的化合物22同样也表现出了广谱的抗病毒活性,抗CVB病毒(CVB1、CVB2、CVB4、CVB5、CVB6)和CVA16病毒的IC50值为2.02~7.41 μmol/L,并表现出很好的安全性(LD50=330 mg/kg)。
上述研究表明,12位氮原子引入苯磺酰基对该类化合物发挥抗病毒活性具有重要作用,侧链为丁烷或者氟原子取代的丁烷可提高化合物代谢稳定性。
抗HCV病毒活性Li等[17]以槐果碱作为原料合成一系列12位苄基取代和苯磺酰基取代的(E)-Δβγ/Δαβ-槐果酸衍生物,并评价了衍生物在Huh7.5细胞中抗HCV活性和细胞毒活性。其中化合物23a和23b的半数有效浓度(EC50)分别为7.54和3.98 μg/mL,SI为70.3和30.9,表现出良好的抗HCV活性和选择性。此外,构效关系研究表明,三环结构的槐果酸活性优于四环结构的苦参碱。而对于三环结构的槐果酸,其侧链双键位置对活性也具有一定影响,双键为Δβγ的异构体比Δαβ的异构体表现出更好的抗HCV活性。
Tang等[18]以具有中等抗病毒活性的12-N-对甲氧基苄基苦参酸为先导化合物,通过改造其11位侧链的长度和侧链4′位羧基基团,合成了多个系列的12-N-苄基苦参酰胺衍生物。体外抗HCV活性测试结果表明,11位侧链的长度对活性影响较小。其中,24和25a~25d表现出良好抗HCV活性(EC50=1.03~7.54 μmol/L)和更好的选择性(SI=66~132),说明在11位侧链酰胺的N′端引入大体积环状取代基可以增强抗HCV的活性。Li等[19]也同样以12-N-对甲氧基苄基苦参酸为先导化合物,合成了12-N-苄基取代槐果酸/槐果酯/槐果醇3个系列衍生物。与Tang等[18]的工作相比,其主要考察了短侧链对抗HCV活性的影响。结果二者得到的结论一致,11位丁基侧链缩短为乙基侧链对活性并无明显影响。其中,侧链为槐果醇的衍生物26表现出良好的抗HCV活性[EC50=(3.20±0.21)μmol/L]和选择性(SI=96.6)。由于其侧链为游离羟基,这也为其制备成前药提供了修饰位点。此外,12位上用烷基替代苄基不但没有导致活性降低,还表现出很好的选择性,如化合物27的EC50=(2.58±0.82)μmol/L,SI=193。
抗埃博拉病毒活性 Zhang等[20]在以舍曲林为阳性对照的假型EBOV病毒模型筛中发现三环槐定碱甲酯的12位氮原子上连有对氯苄基的衍生物表现出良好的抗EBOV活性。与舍曲林结构相比,两者均具有氯代苯基结构片段,故推测氯代苯基片段可能有助于抗EBOV活性。基于这一推测,Zhang等[20]以苦参碱和槐定碱为起始原料,合成了一系列12位氯原子取代的苄基、苯磺酰基和苯甲酰基苦参碱和槐定碱衍生物。体外抗EBOV的构效关系研究结果显示:①5位碳原子的手性对活性影响较小;②12位引入二氯苄基有利于抗EBOV活性;③11位侧链丁酸酯衍生物活性优于丁酸衍生物;④11位侧链长度缩短为乙基对活性无影响;⑤12位为3′,4′-二氯苄基和对氯苯磺酰基比对氯苄基和对氯苯甲酰基更有利于抗EBOV活性。其中,化合物28表现出最好的抗EBOV活性(IC50=5.29 μmol/L)。
抗结核菌活性
付海根等[21]发现12-N-苄基苦参酸对结核杆菌具有一定的抑制活性,因此以12-N-苄基苦参酸为先导化合物,将11位侧链酯化和还原成醇,并在其12位引入烷基和取代烷基,合成了10个12-N-取代苦参碱衍生物。初步的体外活性测试结果表明,化合物29具有较佳的抗结核菌活性,对敏感结核菌株H37Rv的最小抑菌浓度(MIC)为8.0 μg/mL。
苦参碱15、16位内酰胺开环衍生物(10~29)的结构见图2。
抗肿瘤活性
研究表明,苦参碱水溶性强,如能改善其脂水分配系数,提高脂溶性将有利于增加其生物学活性。付奔[22]就基于上述策略在槐果碱的13位引入一系列疏水性基团分别合成了13位硫代、二硫代、二硫代甲酸酯等苦参碱衍生物,希望通过调节脂水分配系数,提高生物利用度。对肝癌细胞HCC-LM3的抗增殖活性实验结果显示,该类化合物的生物活性大部分优于苦参碱和槐果碱,表明疏水性基团的引入提高了苦参碱的脂溶性,进而增强了抗肿瘤活性。其中化合物30(IC50=1.76 μmol/L)对HCC-LM3表现出最强的抗增殖作用,这可能与苦参碱结构中引入哌嗪基团更易于与抗肿瘤活性靶点结合有关。此外,付奔等[23]还合成了一系列苯环上由疏水性基团取代的13-苯甲酰胺苦参碱衍生物,该类化合物对人肝癌细胞BEL-7404和小鼠黑色素瘤细胞Klll表现出一定的抑制增殖作用。其中化合物31a和31b对BEL-7404有较强的抑制增殖活性。
氮芥类化合物是一类临床上常用的抗肿瘤药物,但由于其结构非专一性,在治疗肿瘤的同时对正常细胞也具有很强毒性。王鹏等[24]运用拼合原理,将氮芥类化合物与苦参碱进行拼合,合成了2类氮芥类苦参碱衍生物,希望既可以增强苦参碱的抗肿瘤作用,又能减小氮芥类药物的毒性。活性测试结果表明,化合物32(IC50=181 μmol/L)对肝癌细胞HepG2表现出一定的抗增殖作用,活性略强于阳性对照药美法仑(IC50=199 μmol/L)。崔晓燕等[25]同样运用上述策略,以槐果碱为原料,分别与氮芥类抗肿瘤药物美法仑、苯达莫司汀及环磷酰胺的活性代谢物磷酰氮芥二氯成酯拼合,得到3个13位取代的氮芥类苦参碱衍生物。对肝癌细胞SMMC-7721的活性测试结果显示,化合物33(IC50=0.054 8μmol/mL)和34(IC50=0.342 μmol/mL)的抗肿瘤活性优于阳性对照药美法仑(IC50=0.657 μmol/mL)和苯达莫司汀(IC50=1.49 μmol/mL)。此外,赵秀梅等[26]也合成了苦参碱-美法仑复合物,体内抗肿瘤实验表明,高剂量苦参碱-美法仑复合物对小鼠的S180肿瘤的抑瘤效果显著优于美法仑。
肝细胞膜上存在大量甘草次酸的特异性结合位点,因此甘草次酸具有较强的肝分布特征和肝细胞靶向性。张娜等[27]利用甘草次酸的这一特点,设计合成了甘草次酸-苦参碱复合物(35a、35b),并考察了其对人肝癌细胞SMMC-7721和人乳腺癌细胞MCF-7的抗增殖作用。结果表明,35a(IC50=86.1 μmol/L)和35b(IC50=94.2 μmol/L)在SMMC-7721细胞中活性优于2个母体化合物18α-甘草次酸(IC50=126.1 μmol/L)和18β-甘草次酸(IC50=211.2 μmol/L),并强于阳性对照药美法仑(IC50=657.0 μmol/L)。
查耳酮类化合物具有广泛的生物活性,其中就包括了抗肿瘤活性。Zhao等[28]运用拼合原理,通过click反应将苦参碱与查耳酮类化合物相连接,合成了一系列苦参碱-1H-1,2,3-三唑-查耳酮偶联物。该类化合物对A549、Bel-7402、HeLa和MCF-7 4种肿瘤细胞表现出中等强度的抗肿瘤活性,其中化合物36a(IC50=5.01~7.31 μmol/L)和36b(IC50=6.63~12.44 μmol/L)表现出最好的活性,优于阳性对照药5-氟尿嘧啶(IC50=8.93~40.38 μmol/L)。构效关系研究表明:①查耳酮α,β-不饱和双键部分对化合物的抗肿瘤活性起到重要作用;②在查耳酮A环的2′位引入OH或在B环引入吸电子基团可增加抗肿瘤活性;③在查耳酮B环4位引入氟原子或硝基可增强选择性。
抗炎活性
苦参碱能够抑制脂多糖(LPS)刺激的小鼠腹腔巨噬细胞中肿瘤坏死因子-α(TNF-α)、白细胞介素-1(IL-1)或IL-6的产生。进一步研究发现,其抗炎作用与抑制核因子-κB的激活有关。Hu等[29]在上述研究基础上,以槐果碱为原料,将其15位羰基硫代,并在13位引入不同胺类取代基,合成了一系列13-氨基硫代苦参碱衍生物,以期获得更好的具有抗炎活性的化合物。活性测试结果显示,该类衍生物对LPS刺激的巨噬细胞产生的TNF-α具有抑制作用,其中37(IC50=9.4 μmol/L)表现出最好的活性,明显优于苦参碱。
抗肝纤维化活性
近年来研究发现,苦参碱能够抑制大鼠肝星状细胞增殖并诱导其凋亡,从而起到治疗肝纤维化的作用。M19(38)是苦参碱15位羰基硫代,同时13位引入甲胺基的苦参碱衍生物,具有良好的抗肝纤维化作用,吴茂诚[1]以M19为先导化合物,合成了一系列二硫代甲氨基取代的苦参碱衍生物。抗肝纤维化活性结果显示,该类化合物对大鼠肝星状细胞T6及人肝星状细胞LX-2有抗增殖作用,其中化合物39a和39b活性优于先导化合物M19。
付奔等[30]也以M19为先导化合物,通过酰化和烷基化反应,合成了6个13-乙酰甲氨基取代苦参碱衍生物,以期改善化合物的稳定性及脂水分配系数。初步的体外抗肝纤维化活性筛选表明,所合成的化合物对T6和LX-2细胞均有一定的抗增殖作用。其中化合物40表现出最好的活性。
抗肿瘤活性
含氮杂环、含氧杂环和含萘环结构的化合物大都具有较好的活性,尤其在抗肿瘤方面表现出显著的抗增殖活性。杨方方[31]利用拼合原理将具有含氮杂环、含氧杂环和含萘环结构的化合物引入到苦参碱的14位,合成了19个含上述结构片段的苦参碱衍生物。体外抗肿瘤实验表明,大部分化合物对A549、BT-20、MCF-7和U20S 4种肿瘤细胞显示出较好的抗增殖活性,其中化合物41对4种肿瘤细胞的IC50为0.015~0.016 mmol/L,相比于苦参碱活性提高了近1 000倍。进一步作用机制研究表明,41能够造成A549细胞阻滞于G1期,并剂量依赖性地产生活性氧(ROS),从而诱导A549细胞凋亡。
韦星船等[32]通过Claisen-Schimidt缩合反应分别将茴香醛、黎芦醛、3,4,5-三甲氧基苯甲醛和2,3,4-三甲氧基苯甲醛引入到苦参碱的14位,合成了4个芳香基苦参碱衍生物。体外对人结肠癌细胞HT-29和人胰腺癌细胞PANC-1的抗增殖活性结果显示,衍生物中芳香环上甲氧基数量越多,抗肿瘤活性越强。其中,连有3个甲氧基的衍生物(42,IC50=8.63~9.05 μmol/L)表现出最好的活性。
Wu等[33]在苦参碱的14位引入取代苯甲酰基,接着与15位羰基经环合反应合成了苯并吡喃酮类苦参碱衍生物。体外抗肿瘤活性评价表明,大部分衍生物对MCF-7、SGC-7901、A549和Bel-7402 4种肿瘤细胞表现出一定的抗增殖活性,比苦参碱强17~109倍。其中化合物43(IC50=25.23~36.03 μmol/L)表现出最好的活性。进一步作用机制研究发现,在Bel-7402和HepG2细胞中,43可以上调p21、p27、钙黏附蛋白E的含量以及下调钙黏附蛋白N的含量,从而阻滞细胞周期于G1期,并抑制肿瘤细胞的迁移。
抗炎活性
刘旭等[34]利用TNF-α作为受体靶标,苦参碱为配体,利用计算机辅助药物设计技术最终筛选并合成了19个14位苯甲叉基取代的苦参碱衍生物。抗炎活性研究表明,衍生物44对小鼠耳廓肿胀和脚趾肿胀的抑制率分别为83.4%和50.51%,优于母体化合物苦参碱。进一步的分子对接实验发现,44中苯甲叉基的苯环部分可与TNF-α的残基Tyr887形成π-π共轭,并且2个苯环可同时与Arg842以静电作用和范德华力形成阳离子-π相互作用。甲氧基通过溶剂作用与Ser95之间形成分子氢键,羧基作为氢键供体,与周边的氨基酸形成氢键。化合物44与TNF-α的这些相互作用可以使其与靶标紧密的结合,从而产生抑制作用,产生药效。
苦参碱的15位羰基的改造主要包括了2种方式,一种是前面已提到的根据生物电子等排原理将羰基氧原子替换成硫原子,该结构修饰多会保留或增强苦参碱的生物活性[30]。另一种则是将羰基还原为烷基,Wang等[35]使用氢化铝锂将苦参碱还原为去氧苦参碱(45)。抗肿瘤活性显示,45对Hep7402、B16-F10、A549和TW03 4种肿瘤细胞均无抑制作用,说明羰基对苦参碱发挥抗肿瘤活性具有重要作用。
苦参碱13、14、15位改造衍生物(30~45)的结构见图3。
药物化学家围绕着苦参碱及其衍生物在抗肿瘤、抗病毒、抗纤维化等方面展开了广泛的研究。其中,在抗肿瘤活性方面,由于苦参碱的活性较弱,其修饰策略多采用药物设计的拼合原理,在苦参碱13、14位及其15、16位水解开环后的产物中引入具有抗肿瘤活性的分子或优势片段,以增强苦参碱的抗肿瘤作用。另一方面,由于苦参碱水溶性强,不利于透膜吸收,因此改善其脂水分配系数也成为该类化合物的优化策略之一。此外,苦参碱及其衍生物的抗病毒活性研究也成为近年来研究的热点之一。目前,具有抗病毒活性的苦参碱衍生物主要为苦参碱水解开环后的三环衍生物,并且通过对11位侧链和12位氮原子的结构修饰和构效关系研究,基本明确了12位引入带有吸电子取代基的苯磺酰基有利于抗病毒活性的提高,并且侧链的长短和侧链上双键的有无对活性并无明显影响。
尽管药物化学家对苦参碱及其结构类似物开展了大量的结构修饰与生物活性研究工作,但目前药理研究多停留在体外活性评价,深入的体内研究以及临床前研究则相对较少。相信随着具有良好体外活性的苦参碱衍生物的不断涌现,深入的药效学、药动学、毒理学等研究将会逐渐展开。为基于苦参碱结构的药物开发提供更多的理论依据与数据支持。
来 源:张晓雯,李凌宇,尚 海,邹忠梅. 苦参碱及其类似物的结构修饰研究进展 [J]. 中草药, 2019, 50(23):5892-5900.